《淚裡的笑意》是我第一篇刊登在《中學生報》的投稿，不過，本來是為了教育部孝道故事徵文所寫的，難得是媽媽覺得我寫得不錯的文章。但或許是教育部評審比較希望是「故事」，而不是真實發生的事，所以，這一篇當然就是石沉大海。後來爸爸覺得很可惜，請我修改後投到《中學生報》，幸運的成為我在中學生報的首篇文章。不過，因為《中學生報》有字數的限制，原始的文章還是比較完整，因此，這裡跟大家分享的是原始比較長的文章版本。
媽媽眼淚裡的笑意
當學校通知疫情趨緩，確定舉辦畢業典禮時，我們都歡呼了起來。僅有的二名觀禮名額，我很興奮地邀請爸媽前來。訝異的是，媽媽眼中居然有了一絲遲疑。
最近媽媽和外婆不管是講電話或是見面的時候，常常講到都生氣了。有時是外婆不知為何就自己取消醫生安排好的回診，有時則是同一件事沒隔幾分鐘就再講一次。常常剛掛完電話，媽媽就突然流下淚來，喃喃自語的說：「我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…」。
我不禁回想起六年前的暑假，爸媽出差到國外，被寄放在外婆家的我，突然被告知，「明天要到復興小學報到上學囉！」「蛤？怎麼會突然要換學校？」原來是媽媽登記候補入學，臨時收到學校儘快辦理入學並參加暑期輔導的通知。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我，面對陌生的校園、同學和師長，正是外婆溫柔的牽著我的手，堅定的陪我從自己的英文名字都說不出口，一直祈禱著不要點到我的小弟弟，變成主動積極為校爭光的大哥哥。
於是，我對媽媽說：「我們跟爸爸商量一下，邀請外婆參加畢業典禮好嗎？我來跟外婆說，要『有始有終』，相信外婆一定會願意的。不然整天待在家裡不願意出門，我也很擔心她的健康。」果然，媽媽立刻開心地幫我撥電話給外婆，外婆也很高興的答應了。
一如想像的圓滿，雖然畢業典禮前一天還是出現了預期中的「小插曲」。外婆又焦慮地連續打了幾次電話跟媽媽說：「我不要去，應該要孩子的爸爸出席才對。」、「我不知道要穿什麼衣服，還是別去好了。」、「我沒有適合的包包，算了吧！」但我們都理解外婆需要我們的幫忙，爸爸趕快說「真的」有會議不能參加，媽媽除了狠狠地放話說實名制不能改，也遠距、耐心地幫外婆挑好洋裝及配件，我則在一旁出聲拜託外婆千萬、一定要出席，分享這六年努力得來不易的傑出市長獎。
當我上台受獎時，望著看台上眼框含著淚、輕輕揮手的媽媽，以及口罩都遮不住、滿臉笑意接受其他家長恭禧的外婆，我想，媽媽的眼淚一定不只是因為我畢業，更多是看到她的媽媽像記憶中一樣的爽朗。或許，媽媽眼淚裡藏著的笑意，就是孝意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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